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,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,卻又不能在一起。
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泰戈爾是偉大的詩人,他的詩句高貴、華麗,飽含深情,讓人賞心悅目。但感情之事,從詩篇裡墜入現實後,就變得世俗不堪。所以,我們可以將泰戈爾詩句所描述的憂傷通俗地說成,有緣無分。
緣分到底有多麼奇妙,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感受和認識。茫茫人海中的偶遇並一見鍾情,抑或青梅竹馬的戀人最終分道揚鑣,都是緣分的注解。甜蜜 與苦澀,就在一瞬間。一直以來,關於愛情和緣分,也是很多文藝作品的重要題材。張愛玲在《愛》中這樣寫道:“於千萬人之中遇到我所遇到的人,於千萬年之 中,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,沒有早一步,沒有晚一步,剛巧遇上了。”
這就是緣分。這就是愛。
讓我們回到1984年,聽聽張國榮與梅豔芳的聲音,看看他們之間那些洋溢著曖昧與純真的故事。
1984年,張國榮發行的專輯《Monica》中,《緣分》是值得我們細細聆聽的、品味的。這首歌曲,曲子抑揚頓挫、千回百轉,歌詞精緻如玉, 柔情似水。那些空靈而飄逸的旋律,簡單而豐富的句子,恰好印證了緣分的屬性。感情這等事,真的無需說太多。但每一句話,都意味深長。
《緣分》的曲作者是菲律賓人奧金寶,他與張國榮淵源頗深,曾一同參加過亞洲職業歌手歌唱比賽。那次比賽,張國榮獲得最有前途歌星獎,奧金寶則獲 得最佳作曲獎。奧金寶是歌壇老人,受人尊敬,並於1983年榮獲香港流行樂壇最高榮譽大獎金針獎,其音樂才華可見一斑。要知道,張國榮1999年才獲此殊 榮。《緣分》的詞作者是“詞壇聖手”盧國沾,雖然是業餘創作,但卻品質頗高,曾經寫過上千首流行歌曲。
作為同名電影的主題曲,《緣分》的曲調頗有起伏,前面部分的低沉與副歌部分的高亢形成強烈的對比。聽這首歌的時候,我常常在想,或許只有香港的 作詞人才有這等功利,寥寥數語,講述一段經歷,描繪一種情懷。《緣分》文字精短,卻最大限度地把歌中的意境和神韻傳達給了聽者。
《緣分》很寫意,兩個人在困苦中掙扎很久,但事實證明有緣無分。對於未來,我不敢保證是否還能再見。無情的結局就擺在面前,傷感,無奈。我特別 喜歡張國榮最開始唱的那幾句:“沒有一聲再見,沒有半聲淒怨,淡淡去但無言,過去終於過去,留下了當初一切在懷念……”沒有聲嘶力竭的控訴,把離別揮灑成 一種沉默與淡定。這樣的從容,說明他們都對現實有了更加充分的思考和認定。只是,腦海裡不斷閃現的片段,是否能證實與他曾經有過一段緣分?未來已經暗淡, 只是要給糾結的內心一個甜美的回憶。好吧,就讓我們身體向前,心靈向後,用美好的回憶填充這荒蕪的人生。